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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军伏诛后,皇上临幸其府,见一妾执绣花针,对日光细观。皇上翌日下旨,将其接入宫中,册封为常在

发布日期:2025-11-24 03:33    点击次数:164

雍正四年,隆冬时节,一道圣旨,年羹尧自尽于狱中。

这位叱咤风云、权倾一时的川陕总督,终究未能逃脱帝王之手的制裁。

京城内外,人人自危,昔日年府门庭若市,如今却门可罗雀,只剩冰冷的寒风呼啸而过。

然而,在冰冷的府邸深处,一抹微弱的光亮,却悄然引来了一位至高无上的目光。

01

“陛下,年府的抄没事宜已然妥当,府内财物,俱已清点入库。只是……”李德全躬着身子,小心翼翼地禀报着,他知道眼前这位皇帝,喜怒不形于色,却又最忌讳遮掩。

雍正帝端坐在龙椅上,手中把玩着一方白玉镇纸,目光如炬,却又深不见底。“只是什么?”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,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。

李德全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,连忙续道:“只是年府的家眷女眷,按照例律,皆已押入辛者库,听候发落。但奴才听闻,年府有一位妾室,素日里深居简出,性情温顺,从未参与年羹尧的任何事宜。奴才斗胆,请陛下明鉴。”

雍正帝的指尖轻抚过镇纸冰凉的表面,没有立刻回应。年羹尧的罪行罄竹难书,其党羽爪牙,自当斩草除根。可这牵连的家眷,尤其是那些深宅妇人,又有多少是无辜的?他深知为帝之道,当恩威并施,既要铁腕治乱,也要示以仁慈。只是,这仁慈,该如何施展,何时施展,却是一门大学问。

“哦?”雍正帝终于开口,语调平淡,听不出喜怒,“年羹尧的妾室,又能有何不同?”

李德全见皇帝并未直接斥责,心头稍安,赶忙解释道:“回陛下,这位妾室名唤苏婉,并非官宦人家出身,乃是江南一户普通人家的女儿。当年年大将军在江南巡视时,偶然见其绣工精湛,便纳为妾室。入府后,她从不争宠,只专注于女红,府内上下,鲜少有人提及她的名字。”

雍正帝放下镇纸,眉头微不可察地一动。绣工精湛?他登基以来,励精图治,国库渐丰,但民间奢靡之风也日渐盛行,尤其是官宦之家,斗富攀比,无所不用其极。年羹尧府中的女子,大多也是趋炎附势之辈。一个专注于女红的江南女子,倒有些意思。

“江南女子……绣工精湛……”雍正帝沉吟片刻,脑海中浮现出江南烟雨朦胧的画卷。那里的女子,似乎总带着一种与北方不同的柔婉与灵秀。他想起自己登基前,在藩邸时也曾见过一些精巧的苏绣,针法细腻,色彩雅致,令人叹为观止。

李德全察言观色,知道皇帝对此产生了些许兴趣,便继续道:“奴才斗胆,陛下若是有空,不妨亲自去年府走一遭。如今府邸虽然被抄,但尚未完全封闭,陛下可借此巡视,也算体察民情。”

雍正帝瞥了他一眼,李德全立刻垂下头,不敢再多言。体察民情只是个幌子,真正的目的,恐怕是想让他亲自去看看那位苏婉吧。李德全跟随他多年,深知他的心性。这位皇帝虽然严厉,却并非不近人情,尤其对那些身不由己的弱女子,他偶尔也会生出恻隐之心。

“也好。”雍正帝最终开口,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,“朕也想看看,这年羹尧的府邸,究竟奢靡到何等地步。”

翌日,寒风凛冽,阳光却难得地穿透云层,洒下稀薄的光芒。雍正帝着一身常服,只带了李德全和几名贴身侍卫,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年府。昔日朱门高墙,如今却显得萧瑟而冷清。府内仆役早已遣散大半,只剩下几个看守的官兵,以及被暂时留下的几位年家女眷,等待最终的发落。

穿过几重院落,入眼皆是雕梁画栋,亭台楼阁,假山池沼,无不极尽奢华。雍正帝面无表情地走着,心中对年羹尧的贪婪与僭越又多了几分厌恶。这些本该用在军饷民生上的钱财,竟被他如此挥霍。

“陛下,这边是年大将军平日里宴客的厅堂,这边是他的书房,再往里走,便是女眷们居住的内院了。”李德全在一旁低声介绍着。

雍正帝没有说话,只是背着手,一步步往前走。他想亲眼看看,年羹尧这个狂妄自大的臣子,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。当他走到一处僻静的院落时,脚步忽然停了下来。这里远离主院的喧嚣,显得格外清幽。院中几株梅树,在寒风中傲然挺立,枝头已缀满了含苞待放的花骨朵。

院门半掩,里面传来细微的声响,似乎是有人在低声自语。雍正帝示意李德全止步,他自己则缓步上前,透过门缝向内望去。

只见院中一角,阳光正巧透过屋檐的缝隙,斜斜地照在一扇窗户上。窗下,一个身着素雅青衫的女子,正坐在凳子上。她的侧影被阳光勾勒得纤细而柔美。她手中执着一物,正对着那束来之不易的日光,聚精会神地细细端详。

她的动作极为专注,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。那姿态,不带一丝矫揉造作,只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宁静。雍正帝从未见过如此安静的女子,在这样风雨飘摇的时刻,还能保持如此的专注与平静。

李德全也看到了这一幕,他知道,这就是苏婉。他屏住呼吸,不敢发出任何声响,生怕惊扰了皇帝。

雍正帝的目光落在女子手中的物件上。那是一枚小小的绣花针,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。她将针尖凑近眼前,仔细地检查着,仿佛那枚针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。她的眉心微微蹙起,带着一丝不容错过的认真。

他看不清她的容貌,只能看到她乌黑的发髻,几缕碎发调皮地散落在耳边,衬得她的颈项更加白皙。她的手指纤长,指尖微微泛红,显然是常年从事女红的缘故。

“她在看什么?”雍正帝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一丝好奇。

李德全连忙凑近,低声道:“回陛下,奴才猜,她许是在检查针尖是否平整,或是针眼是否顺滑。绣工精湛之人,对针线的要求极高,一根小小的绣花针,也能看出门道。”

雍正帝没有再问,只是静静地看着。他看到她轻轻地用指腹摩挲着针尖,又对着光线转动了几下,似乎在确认什么。她的动作,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仪式感。

这与他见过的那些宫中女子、王府妾室截然不同。那些人,或争奇斗艳,或阿谀奉承,或郁郁寡欢,却从未有人能如此沉浸于一件平凡的小事之中。她的平静,在年府的颓败之中,显得那样突兀,又那样引人注目。

他心头一动,忽然想起自己批阅奏折时,有时也会对笔墨纸砚的质量有极高的要求,一支不趁手的笔,一张不吸墨的纸,都会让他感到烦躁。或许,她对这绣花针的专注,与他对政务的严谨,有着异曲同工之妙。

他站了很久,直到那束阳光渐渐西移,女子才缓缓放下手中的绣花针,轻轻地叹了口气。她将针插入一个绣绷上,然后起身,走到窗边,推开窗户,让清冷的空气涌入室内。

这时,雍正帝才得以看清她的面容。她并非倾国倾城之姿,但容貌清秀,眉眼间带着一股淡淡的忧郁,却又掩不住眼底的几分坚韧。她的皮肤白皙,唇色浅淡,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我见犹怜的柔弱,却又在那种柔弱中透出几分不易察觉的骨气。

她似有所感,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院门的方向。雍正帝迅速后退一步,隐入影中。他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曾在这里窥视。

回到乾清宫,雍正帝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。年羹尧的罪行虽重,但其府中的一个寻常女子,却让他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。那份沉静,那份专注,仿佛一股清流,洗涤了他连日来因政务缠身而产生的烦躁。

他想起她对着阳光细观绣花针的专注模样,想起她眉宇间那淡淡的忧郁与坚韧。这样的女子,即便身陷囹圄,也依然保持着自己的世界,不为外物所扰。

“李德全。”雍正帝唤道。

“奴才在。”李德全连忙上前。

“明日,拟一道旨意,将年府那位苏婉,接入宫中。”雍正帝的声音平静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,“册封为常在。”

李德全闻言,心中一凛,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应下:“奴才遵旨。”他知道,皇帝此举,并非仅仅出于一时的兴起。那位苏婉,或许在无意中,触动了皇帝内心深处的那根弦。

一道圣旨,悄无声息地改变了一个女子的命运。苏婉,这个在年府深居简出、默默无闻的江南女子,在一夕之间,从一个罪臣妾室,变成了紫禁城中最低阶的妃嫔——常在。

当传旨的太监宣读完圣旨时,苏婉的内心并未掀起太大的波澜。她只是平静地跪下,领旨谢恩。周围的年家女眷们却炸开了锅,或羡慕,或嫉妒,或不解。她们无法理解,这个平日里不争不抢,甚至有些木讷的女子,为何会得到皇帝的青睐。

“苏婉,你可真是好命啊!”一个年家旁支的媳妇,语气酸涩地说道。

苏婉只是淡淡地笑了笑,没有解释。好命?或许吧。从辛者库的苦役中解脱,进入紫禁城,这在旁人看来,无疑是飞上枝头变凤凰。可对于她而言,不过是从一个牢笼,进入了另一个更为宏大、也更为深邃的牢笼。

她想起年羹尧被赐死的那一日,整个年府陷入一片混乱。哭喊声、咒骂声、绝望的哀嚎声此起彼伏。而她,只是默默地坐在自己的小院里,绣着一幅未完成的苏绣。那是一幅《寒江独钓图》,画面上,一叶扁舟在寒冷的江面上漂浮,一个老翁披着蓑衣,独钓寒江。她喜欢那份遗世独立的清冷,那份不为世俗所动的宁静。

年羹尧对她,谈不上宠爱,但也从未苛待。他只是偶尔会来她的院子,看她绣花,然后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。他欣赏她的手艺,却从未真正了解她的内心。对于他而言,她不过是一件精美的摆件,一个能为他府邸增添几分雅致的江南女子。

如今,她要进宫了。紫禁城,那是天下权力最集中的地方,也是女人命运最变幻莫测的地方。她一个无依无靠的江南女子,如何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生存下去?她不知道。她只知道,她必须活下去。

入宫的前夜,苏婉将自己所有的绣品都仔细地收了起来。那些是她生命中唯一的慰藉,也是她与世界沟通的方式。她用针线,描绘着她心中的山水,她眼中的花鸟,她对生活的感悟。

她也取出那枚被雍正帝无意中看到的绣花针,在烛光下细细端详。这枚针,是她母亲传下来的,陪伴她走过了无数个日夜。它见证了她的欢喜,也见证了她的忧伤。如今,它将陪伴她,一同踏入那个未知的世界。

第二天,一辆青帷马车停在了年府门外。苏婉在几个嬷嬷的带领下,登上了马车。她没有回头看一眼年府,也没有对任何人道别。她的世界,从此刻起,将彻底改变。

马车缓缓启动,载着她驶向那座宏伟而神秘的紫禁城。车窗外,京城的街景飞速倒退,人声鼎沸,车水马龙。可这一切,在苏婉眼中,都只是一片模糊的背景。她的心,早已飞向那未知的远方。

她知道,等待她的,将是无尽的挑战,也许是无尽的孤独。但她也相信,只要心存善念,手执绣针,她总能在这深宫之中,找到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。

02

踏入紫禁城的那一刻,苏婉才真正体会到“深宫”二字的含义。红墙黄瓦,雕栏玉砌,处处透着皇家的威严与奢华。然而,在这金碧辉煌的背后,却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脂粉味,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,属于权力斗争的冰冷气息。

她被安排在西六宫的一个偏僻院落,名为“延禧宫”。延禧宫在康熙年间曾遭遇火灾,重建后一直不甚受宠,因此住的多是位份不高、不受待见的嫔妃。这倒也符合她常在的身份。

随行的嬷嬷和宫女们对她客气有余,热情不足。她们知道这位新来的常在,是年羹尧的妾室,身份尴尬,又无家世背景,自然不会真心奉承。苏婉对此心知肚明,她也不指望能得到多少温暖。她需要的是生存,是平静。

“苏常在,这是您的住处。”领路的嬷嬷指着一间小小的偏殿说道,“您初来乍到,宫里规矩多,万事小心为上。”

苏婉福身谢过,推门而入。殿内陈设简单,却也干净整洁。一张雕花木床,一张书桌,几把椅子,便是全部。窗外是一片小小的庭院,几株翠竹在寒风中摇曳,发出沙沙的声响。

她将自己带来的绣品和针线盒小心翼翼地放在书桌上,然后坐在床边,环顾四周。这里,将是她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栖身之所。

入宫第一天,她便开始了学习宫中规矩。礼仪嬷嬷板着脸,一遍又一遍地纠正她的行止坐卧。从请安、行礼,到走路、说话,无一不有严格的规范。苏婉学得很认真,她知道,在宫里,规矩就是保命符。

“苏常在,您可得用心学。宫里的娘娘们,哪个不是规矩严谨?若是出了错,轻则受罚,重则……”嬷嬷没再说下去,但那未尽之语,却让苏婉感受到了深深的寒意。

夜晚,苏婉独自一人躺在冰冷的床榻上,辗转反侧。她想起年府的院落,虽然也冷清,但至少是她熟悉的环境。而这里,一切都是陌生的。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。

她想念江南的家乡,想念母亲的慈爱,想念那些无忧无虑的时光。可那些,都已是遥不可及的梦境。她现在是苏常在,一个身不由己的宫中女子。

接下来的日子,苏婉的生活单调而规律。每日早起请安,学习规矩,然后便是漫长的等待。等待皇帝的召见,等待赏赐,等待不知何时才能到来的希望。

然而,皇帝似乎将她遗忘了一般。自从那日在年府见过她一面后,便再也没有召见过她。这让宫中的其他嫔妃对她更加轻视。一个无宠的常在,根本不值得她们费心去关注。

“听说那位苏常在,是从年羹尧府里出来的,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,竟然能入宫。”同住在延禧宫的另一位常在,名为李常在,性情泼辣,最爱嚼舌根。

“可不是嘛,听说她长得也不怎么样,皇上怎么就看上她了?”旁边的宫女附和道。

苏婉对此充耳不闻,她依然每日专注于自己的女红。她将那幅《寒江独钓图》重新拿出来,一针一线地绣着。她的针法细腻,色彩搭配雅致,每一朵梅花,每一片雪花,都栩栩如生。

她用绣花来排遣心中的寂寞,也用绣花来磨砺自己的心性。当她沉浸在针线之中时,所有的烦恼和忧虑都会被暂时抛诸脑后。她仿佛回到了江南的家中,回到了那个属于她自己的世界。

她的绣品很快便在延禧宫中传开了。一些宫女太监们,偶尔会好奇地来她的院子,偷偷地看她绣花。他们惊叹于她的手艺,也惊叹于她的平静。

“苏常在的绣工,奴婢从未见过如此精巧的。”一个小宫女忍不住赞叹道。

苏婉只是微微一笑,没有多言。她知道,在宫里,过分的出挑并非好事。她只想安安静静地生活,不惹是生非。

然而,是金子总会发光。她的绣工最终还是传到了上层耳中。

这日,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翠儿,奉命前来延禧宫传话。

“苏常在,皇后娘娘听说您女红精湛,特意命奴婢前来,请您为娘娘绣一幅百蝶穿花图。”翠儿趾高气扬地说道,语气中带着几分命令的意味。

苏婉心中一凛,她知道,这是皇后娘娘对她的考察。若是绣得不好,恐怕会惹恼皇后,后果不堪设想。

“奴婢遵旨。”苏婉恭敬地应下。

翠儿将一幅画稿和上好的丝线交给苏婉,然后便离开了。

苏婉看着那幅精美的百蝶穿花图,心中却有些犯难。这幅图虽然华丽,却少了些许意境。她想,若是能在这图上稍作改动,或许能让它更加生动。

她仔细研究画稿,又反复思量。最终,她决定在百蝶穿花的基础上,加入一些暗纹和立体绣的技法,让那些蝴蝶仿佛真的要从画中飞出来一般。

她夜以继日地赶工,一针一线,都凝聚了她的心血。她的手指磨出了血泡,但她却毫不在意。她知道,这是她唯一能展现自己价值的机会。

半个月后,百蝶穿花图终于绣好了。苏婉看着这幅凝聚了她所有心血的绣品,心中充满了期待。

翠儿再次前来延禧宫,取走了绣品。

“苏常在,希望您能让娘娘满意。”翠儿临走前,意味深长地说道。

苏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她不知道皇后娘娘是否会喜欢她的改动。

几天后,好消息传来。皇后娘娘对苏婉的绣品赞不绝口,特意赏赐了她一些绸缎和首饰。

“皇后娘娘说,苏常在的绣工,巧夺天工,尤其是那蝴蝶,仿佛活了一般。”前来传话的宫女眉开眼笑地说道,“娘娘还说,苏常在是个有心人,懂得知进退。”

苏婉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。她知道,自己算是迈出了在宫中生存的第一步。皇后娘娘的赞赏,让她在宫中的地位稍稍稳固了一些。

然而,好景不长。苏婉的绣工虽然得到了皇后娘娘的赏识,却也引来了其他嫔妃的嫉妒。

“一个年羹尧的妾室,竟然也敢在皇后娘娘面前卖弄!”一个贵人阴阳怪气地说道。

“就是,听说她不过是个绣娘出身,难怪只会绣花。”另一个答应也跟着附和。

这些流言蜚语,自然也传到了苏婉的耳中。她只是默默地听着,不争辩,不反驳。她知道,清者自清,浊者自浊。她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,便足够了。

这日,雍正帝在御花园散步,偶然听到了几个宫女在谈论苏常在的绣工。

“你们知道吗?皇后娘娘最近得了幅百蝶穿花图,据说绣得活灵活现,蝴蝶都能飞出来似的。”一个宫女兴奋地说道。

“是啊,我也听说了,是延禧宫的苏常在绣的。她可真厉害,听说年羹尧府里的时候,她就只会绣花。”另一个宫女附和道。

雍正帝的脚步微微一顿。苏婉?他想起那日在年府见到的那个女子。她对着阳光细观绣花针的专注模样,他至今记忆犹新。

他心中涌起一丝好奇。一个常在,能让皇后娘娘如此赞不绝口,她的绣工究竟有多精湛?

“李德全。”雍正帝低声唤道。

“奴才在。”李德全连忙上前。

“去延禧宫,将苏常在的那幅百蝶穿花图取来,朕要亲自看看。”雍正帝吩咐道。

李德全心中一喜,他知道,皇帝终于想起了那位苏常在。这或许是她得宠的开始。

很快,翠儿便将那幅百蝶穿花图送到了御花园。雍正帝展开画卷,细细观赏。

他看到那幅绣品,果然如宫女们所说,精美绝伦。画面上的蝴蝶栩栩如生,色彩斑斓,仿佛真的要从画中飞出来一般。尤其是那些暗纹和立体绣的运用,更是巧夺天工,让人叹为观止。

雍正帝的目光落在绣品的角落,那里绣着一个极小的“婉”字。他知道,这是苏婉的落款。

他想起那日在年府,她对着阳光细观绣花针的专注模样。原来,那份专注,竟能绣出如此精美的作品。

他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。这个女子,虽然身处逆境,却依然能将自己的技艺发挥到极致。她的身上,有一种不屈不挠的生命力。

“这苏常在,倒是个奇女子。”雍正帝轻声感叹道。

李德全在一旁听着,知道皇帝对苏婉的印象更好了。

“陛下,苏常在的绣工确实是宫中一绝。她平日里除了学习规矩,便只专注于女红,性情温顺,从不与人争执。”李德全适时地添了一句。

雍正帝没有说话,只是又仔细地看了一遍那幅绣品。他忽然想起自己批阅奏折时,也曾为一些政务的繁琐而感到心烦意乱。而这个女子,却能将繁琐的针线活,化为如此精美的艺术品。

他想,或许,她能给他带来一些不一样的感受。

“传旨,今晚,朕去延禧宫。”雍正帝最终开口,语气中带着一丝决断。

李德全心中大喜,连忙应下。他知道,苏常在的命运,将从今晚开始,彻底改变。

当李德全带着皇帝的口谕来到延禧宫时,苏婉正在烛光下绣着一朵梅花。她听到口谕后,手中的绣花针微微一颤,险些扎到手指。

“苏常在,您可真是好福气啊!”传旨的太监笑呵呵地说道,“皇上今晚驾临延禧宫,您可要好好准备。”

苏婉心中百感交集。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,却没想到会来得如此突然。她没有时间去思考是喜是忧,只能强压下心中的紧张,开始准备。

宫女们忙碌起来,为她梳妆打扮。她们为她换上了一身华丽的宫装,为她梳了一个精致的发髻,插上了几支金银首饰。

苏婉看着镜中的自己,感到有些陌生。她从未穿过如此华丽的衣服,也从未画过如此精致的妆容。她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,一个不属于她自己的宫中女子。

夜幕降临,延禧宫内灯火通明。苏婉独自一人坐在殿内,心如擂鼓。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位至高无上的皇帝。

她想起他那日来年府时的威严,想起他那深不可测的目光。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。

“皇上驾到!”

随着一声尖锐的通报声,雍正帝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外。

苏婉连忙起身,跪地行礼:“奴婢苏婉,恭迎皇上。”

雍正帝缓步走进殿内,目光落在跪地的苏婉身上。她穿着一身浅绿色的宫装,头上戴着几支素雅的珠花,显得清丽脱俗。

“起来吧。”雍正帝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而威严。

苏婉缓缓起身,不敢抬头直视皇帝。

“抬起头来。”雍正帝命令道。

苏婉深吸一口气,缓缓抬起头。她的目光与雍正帝的目光相触,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。

雍正帝仔细地打量着她。她的容貌清秀,眉眼间带着一丝淡淡的忧郁,却又掩不住眼底的几分坚韧。她的皮肤白皙,唇色浅淡,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我见犹怜的柔弱。

他想起那日在年府,她对着阳光细观绣花针的专注模样。他想起她那幅精美的百蝶穿花图。

“你就是苏婉?”雍正帝开口问道。

“回皇上,奴婢正是。”苏婉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
“朕听闻你绣工精湛,连皇后都赞不绝口。”雍正帝的语气平淡,听不出喜怒,“那幅百蝶穿花图,绣得确实不错。”

苏婉连忙福身道谢:“谢皇上夸赞。”

“你为何会如此专注于女红?”雍正帝忽然问道,“在年府时,你也是如此吗?”

苏婉沉默片刻,然后轻声答道:“回皇上,奴婢自幼便喜爱女红。在年府时,奴婢也常常以绣花为乐。”

“以绣花为乐?”雍正帝挑了挑眉,“在年府那样的环境里,你还能以绣花为乐?”

苏婉抬起头,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:“回皇上,奴婢以为,无论身处何地,总要找到一份能让自己心安的事物。于奴婢而言,便是这手中的针线。”

雍正帝的目光深深地看着她,他从她的眼中,看到了一份与众不同的平静与坚韧。这份平静,在宫中那些争奇斗艳的女子身上,是绝无仅有的。

他忽然想起自己登基以来,每日批阅奏折,处理政务,心力交瘁。他常常感到孤独,感到疲惫。或许,这个女子,能给他带来一丝不一样的慰藉。

“你可曾怨恨过朕?”雍正帝忽然问道。

苏婉闻言,心中一惊。她知道,这是皇帝在试探她。

她连忙跪下,声音坚定地说道:“回皇上,奴婢不敢怨恨皇上。年大将军罪有应得,皇上乃是圣明之君,为国为民,奴婢深知皇上的苦心。”

雍正帝的目光更加深邃。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,她的话语虽然恭敬,却不卑不亢。她的眼中,没有一丝怨恨,只有一种认命的平静。

他知道,这个女子,与年羹尧府中的其他女子不同。她有自己的思想,有自己的坚持。

“起来吧。”雍正帝的语气缓和了几分,“既然你无怨无悔,那便好。”

他走到书桌旁,拿起苏婉放在桌上的那幅《寒江独钓图》,细细观赏。

“这幅图,是你绣的?”雍正帝问道。

“回皇上,正是奴婢绣的。”苏婉答道。

雍正帝看着那幅图,画面上,一叶扁舟在寒冷的江面上漂浮,一个老翁披着蓑衣,独钓寒江。他从这幅图中,感受到了一种遗世独立的清冷,一种不为世俗所动的宁静。

他想,这幅图,或许正是苏婉内心世界的写照。

“你绣工精湛,心思细腻。”雍正帝放下绣品,转身看向苏婉,“往后,便好生在宫中待着吧。”

苏婉福身谢恩,心中却依然忐忑不安。她知道,今晚,她的命运将再次改变。

03

自那夜之后,雍正帝偶尔会召见苏婉。他并不像其他帝王那样,沉迷于美色,他的召见,更多的是一种精神上的慰藉。他喜欢看苏婉绣花,喜欢听她轻声细语地讲述江南的风土人情,喜欢她那份与世无争的平静。

苏婉也渐渐适应了宫中的生活。她依然每日专注于女红,但她的绣品,却不再仅仅是《寒江独钓图》那样的清冷之作。她开始绣一些寓意吉祥的花鸟鱼虫,为雍正帝绣制一些小巧精致的荷包、扇套。

她的绣工越来越精湛,每一件作品都充满了生命力。雍正帝对她的绣品爱不释手,常常将它们摆放在自己的书房,甚至赏赐给一些亲近的大臣。

“苏常在的绣工,真是巧夺天工啊!”一个老臣手持苏婉绣制的荷包,不住地赞叹道。

“是啊,听说皇上对苏常在的绣品情有独钟,常常赏赐给一些亲近的大臣。

“苏常在的绣工,真是巧夺天工啊!”一个老臣手持苏婉绣制的荷包,不住地赞叹道。

“是啊,听说皇上对苏常在的绣品情有独钟,常常在批阅奏折时,也会拿出来把玩。”另一个大臣附和道。

苏婉的受宠,自然也引来了宫中其他嫔妃的嫉妒。她们不明白,一个无权无势、无家世背景的常在,为何能得到皇帝的青睐。

“一个只会绣花的狐媚子,有什么了不起的!”一个贵人愤愤不平地说道。

“就是,皇上不过是图个新鲜罢了,迟早会厌倦的。”另一个答应也跟着附和。

这些流言蜚语,自然也传到了苏婉的耳中。她只是默默地听着,不争辩,不反驳。她知道,在宫里,嫉妒是常态。她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,便足够了。

这日,皇后娘娘召集众嫔妃,在御花园赏花。苏婉也一同前往。

御花园内百花争艳,姹紫嫣红。众嫔妃们身着华服,争奇斗艳,宛如一群美丽的蝴蝶。

皇后娘娘坐在主位上,面带微笑,目光扫过众嫔妃。当她的目光落在苏婉身上时,微微停顿了一下。

“苏常在,本宫听说你最近又绣了一幅《春江花月夜》,可否拿出来让大家欣赏一番?”皇后娘娘温和地说道。

苏婉心中一凛,她知道,这是皇后娘娘在给她机会,也是在考验她。

她连忙福身应道:“回娘娘,奴婢确实绣了一幅《春江花月夜》,只是尚未完成。”

“无妨,即便尚未完成,也定然是精品。”皇后娘娘笑着说道,“翠儿,去苏常在的延禧宫,将那幅绣品取来。”

翠儿应声而去。

很快,翠儿便将那幅《春江花月夜》取来了。苏婉接过绣品,缓缓展开。

画面上,春江潮水连海平,海上明月共潮生。滟滟随波千万里,何处春江无月明。江流宛转绕芳甸,月照花林皆似霰。空里流霜不觉飞,汀上白沙看不见。

苏婉用她精湛的绣工,将张若虚笔下的诗意,完美地呈现在了绣布之上。月光如水,洒在江面上,波光粼粼。江边的花林,在月光的照耀下,仿佛披上了一层银霜。

众嫔妃们看到这幅绣品,无不惊叹。她们从未见过如此意境深远、色彩雅致的绣品。

“苏常在的绣工,真是鬼斧神工啊!”一个贵人忍不住赞叹道。

“是啊,这哪里是绣品,简直就是一幅画!”另一个答应也跟着附和。

皇后娘娘看着这幅绣品,目光中充满了赞赏。她知道,苏婉的绣工,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。

“苏常在,你的绣工,本宫是服气的。”皇后娘娘笑着说道,“本宫决定,从今日起,你便每日来本宫宫中,为本宫绣制一些衣物饰品。”

苏婉闻言,心中一惊。她知道,这意味着她将更加频繁地接触皇后娘娘,也意味着她将更加深入地卷入宫中的权力斗争。

但她也知道,这是皇后娘娘对她的器重,她无法拒绝。

“奴婢遵旨。”苏婉恭敬地应下。

从那日起,苏婉便每日前往皇后娘娘的景仁宫。她为皇后娘娘绣制各种精美的衣物饰品,也因此得到了皇后娘娘的更多信任。

皇后娘娘常常与她谈心,询问她对江南风土人情、诗词歌赋的看法。苏婉虽然出身普通人家,但自幼便受到母亲的熏陶,对诗词歌赋也有所涉猎。她的见解虽然不深,却也带着一股江南女子特有的灵秀与雅致。

皇后娘娘很喜欢听她说话,她觉得苏婉的身上,有一种与宫中女子不同的纯粹与宁静。

“苏常在,你可知道,本宫为何如此器重你?”皇后娘娘有一次问道。

苏婉连忙福身道:“奴婢不知,请娘娘明示。”

“因为你纯粹,因为你宁静。”皇后娘娘笑着说道,“在这宫中,人人都戴着面具,唯有你,还保留着一份真性情。”

苏婉心中一暖,她知道,皇后娘娘是真心对她好。

然而,宫中的日子,并非只有温暖。随着苏婉在皇后娘娘面前的受宠,其他嫔妃对她的嫉妒也越来越深。

“一个年羹尧的妾室,竟然也敢在皇后娘娘面前卖弄!”一个贵人愤愤不平地说道。

“就是,我看她就是个狐狸精,勾引皇上,又勾引皇后娘娘!”另一个答应也跟着附和。

这些流言蜚语,自然也传到了雍正帝的耳中。他虽然不相信这些谣言,但心中却也对苏婉多了一份关注。

他想,这个女子,在宫中生存,确实不容易。

这日,雍正帝召见苏婉。

“苏婉,你可知宫中有人对你不满?”雍正帝开门见山地问道。

苏婉闻言,心中一惊。她知道,皇帝是在提醒她。

她连忙跪下,声音坚定地说道:“回皇上,奴婢知道。但奴婢问心无愧,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皇上、对不起娘娘的事情。”

雍正帝的目光深深地看着她,他从她的眼中,看到了一份坦荡与真诚。

“你是个聪明的女子。”雍正帝的语气缓和了几分,“在这宫中,要学会保护自己。”

苏婉福身谢恩,心中却涌起一股暖流。她知道,皇帝是在关心她。

从那日起,苏婉在宫中的日子,便更加小心谨慎。她依然每日专注于女红,依然低调行事,不与人争执。但她也学会了观察,学会了思考,学会了如何在宫中生存。

她知道,在这深宫之中,没有永远的敌人,也没有永远的朋友。她唯一能依靠的,只有自己。

04

苏婉在宫中度过了几个春秋,从最初的战战兢兢,到如今的从容淡定。她的绣工名声在外,不仅深得皇后喜爱,连太后也曾点名要她绣制佛经幡。这让她的地位在后宫中稳固了不少,至少,那些曾经轻视她的嫔妃们,如今也不敢再明目张张地欺辱她。

然而,她的心境却始终如一,她仍是那个对着阳光细观绣花针的女子,不为浮华所动。她将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在手中的针线之上,那些精美的绣品,便是她无声的语言,记录着她的喜怒哀乐,也承载着她对故乡的思念。

这日,冬日暖阳难得地洒满延禧宫的小院。苏婉坐在窗下,手中绣着一幅《雪梅图》。她想念江南的梅花,那傲雪而立的姿态,总能给她带来力量。

“苏常在,皇上驾到!”

突如其来的通报声打破了院中的宁静。苏婉手中的绣花针微微一颤,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。雍正帝已经许久未曾踏足延禧宫了。

她连忙放下绣品,整理衣衫,恭敬地跪迎。

雍正帝缓步走进殿内,他今日穿着一身常服,显得随意而亲近。然而,他眉宇间的疲惫,却清晰可见。

“起来吧。”雍正帝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。

苏婉起身,垂首而立,不敢多看。

雍正帝走到窗边,目光落在苏婉尚未完成的《雪梅图》上。他看到那傲然独立的梅花,在冰雪中绽放,带着一股清冷而坚韧的美。

“这梅花,绣得极好。”雍正帝轻声赞叹道,“在冰雪中傲然挺立,不畏严寒。”

苏婉福身道:“皇上过誉了。奴婢只是将心中所想,付诸针线罢了。”

雍正帝转过身,目光落在苏婉清秀的脸上。他看到她眉宇间的淡淡忧郁,也看到她眼底的几分坚韧。

“你心中所想,可是这梅花的傲骨?”雍正帝问道。

苏婉抬起头,目光与雍正帝相触。她从他的眼中,看到了疲惫,也看到了一丝探究。

她犹豫片刻,然后轻声答道:“回皇上,奴婢以为,人生在世,如同这梅花。无论身处何等逆境,总要保持自己的本心,不为外物所扰。”

雍正帝闻言,身躯微微一震。他看着苏婉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
是啊,人生在世,如同这梅花。他身为帝王,身居高位,却也常常感到身不由己,感到孤独。他每日批阅奏折,处理政务,面对的是无尽的勾心斗角,无尽的尔虞我诈。他何尝不想保持自己的本心,不为外物所扰?

可他不能。他肩负着天下苍生的重任,他必须时刻保持清醒,时刻保持警惕。

“你倒是看得透彻。”雍正帝轻声感叹道,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,“只是这世间之事,并非都能如你所愿。”

苏婉没有说话,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。她知道,皇帝的心中,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重负。

雍正帝在延禧宫待了许久,他没有谈论政务,也没有谈论宫中琐事。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苏婉绣花,偶尔会问她一些关于针线、关于颜色的问题。

苏婉也认真地回答着,她将自己的经验倾囊相授,将自己对色彩、对构图的理解,娓娓道来。她的声音轻柔而平静,仿佛一股清流,滋润着雍正帝疲惫的心灵。

“你对色彩的理解,倒有些独到之处。”雍正帝赞叹道,“这世间万物,在你眼中,似乎都充满了生机。”

苏婉微微一笑:“回皇上,奴婢以为,色彩是生命的语言。一花一草,一木一石,皆有其独特的色彩,也皆有其独特的生命。”

雍正帝闻言,心中一动。他看着苏婉,眼中闪过一丝欣赏。

他想,这个女子,虽然身处深宫,却依然能保持一颗纯粹而敏感的心。她的世界,虽然只有针线,却也充满了生机与色彩。

夜幕降临,雍正帝在延禧宫用膳。他吃得很慢,也很少说话。苏婉则在一旁侍奉着,小心翼翼地为他布菜。

膳后,雍正帝没有立刻离开。他坐在榻上,闭目养神。苏婉则在一旁,继续绣着她的《雪梅图》。

殿内一片寂静,只有绣花针穿梭于布帛之间的细微声响,以及雍正帝轻微的呼吸声。

苏婉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。她知道,在这一刻,她与皇帝之间,没有君臣之别,没有尊卑之分,只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。

她喜欢这种感觉。她喜欢这种不被世俗所扰的宁静。

然而,这份宁静很快便被打破了。

“苏婉,你可曾想过,你为何能入宫?”雍正帝忽然开口,声音低沉而威严。

苏婉手中的绣花针微微一颤,心头一凛。她知道,皇帝是在提醒她,她的身份,她的来历。

她连忙放下绣品,跪地回道:“回皇上,奴婢愚钝,不知皇上所指。”

雍正帝睁开眼睛,目光如炬,直视着苏婉。

“你可知,你乃是年羹尧的妾室?”雍正帝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,“朕当初将你接入宫中,册封为常在,并非仅仅因为你的绣工精湛。”

苏婉闻言,心中一惊。她知道,皇帝要说什么了。

她低下头,不敢直视皇帝的目光。

“朕当初去年府,见你对着阳光细观绣花针,心无旁骛。”雍正帝的声音缓缓响起,带着一丝回忆,“朕以为,你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。”

“可你终究是年羹尧的妾室,你身上,带着年家的印记。”雍正帝的语气变得有些复杂,“朕将你接入宫中,是想看看,你是否能真的做到心无旁骛,不为世俗所扰。”

苏婉的心头涌起一股寒意。她知道,皇帝是在考验她。

她连忙叩首道:“回皇上,奴婢从未忘记自己的身份。奴婢入宫以来,从未与年家有任何瓜葛,也从未参与任何宫中之事。奴婢只求能安安静静地生活,为皇上、为娘娘绣花,便已心满意足。”

雍正帝的目光深深地看着她,他从她的眼中,看到了一份真诚,也看到了一份恐惧。

他知道,这个女子,是真心想在宫中安稳度日。

“起来吧。”雍正帝的语气缓和了几分,“朕只是想提醒你,在这宫中,要时刻保持清醒,时刻保持警惕。”

苏婉起身,心中却依然忐忑不安。她知道,皇帝的这番话,是在敲打她,也是在保护她。

她必须更加小心谨慎,才能在这深宫之中,求得一份安宁。

雍正帝起身,准备离开。

“苏婉,你可知道,朕为何会如此看重你?”雍正帝走到殿门口,忽然停下脚步,背对着苏婉问道。

苏婉闻言,心中一惊。她不知道皇帝为何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。

她犹豫片刻,然后轻声答道:“回皇上,奴婢愚钝,不知皇上所指。”

雍正帝没有回头,只是轻声说道:“因为你,让朕看到了这世间,还有一份纯粹与宁静。在这深宫之中,这份纯粹与宁静,弥足珍贵。”

说完,他便缓步离开了延禧宫。

苏婉呆呆地站在原地,心中百感交集。她从未想过,自己那份对针线的执着,那份对宁静的追求,竟能得到皇帝的如此看重。

她知道,这份看重,既是恩宠,也是责任。她必须更加努力,才能不辜负皇帝的期望。

从那日起,苏婉便更加专注于女红,也更加小心谨慎。她知道,在这深宫之中,她唯一的依靠,便是自己手中的针线,以及那份纯粹与宁静。

05

苏婉的宫中生活,在外人看来,是平静而得宠的。她不争不抢,却能得到皇帝的青睐;她不善言辞,却能赢得皇后和太后的信任。她的绣品成为宫中争相追捧的珍品,甚至有大臣家眷不惜重金求取。

然而,这份平静并非没有代价。她深知,自己是年羹尧的妾室,这个身份如同悬在她头顶的一把利剑,随时可能落下。皇帝对品成为宫中争相追捧的珍品,甚至有大臣家眷不惜重金求取。

然而,这份平静并非没有代价。她深知,自己是年羹尧的妾室,这个身份如同悬在她头顶的一把利剑,随时可能落下。皇帝对她的恩宠,既是保护,也是一种无形的束缚。她必须时刻保持警惕,不让自己露出丝毫破绽。

这日,春意盎然,御花园内百花盛开。雍正帝携皇后与众嫔妃一同赏花。苏婉也位列其中。

众嫔妃们身着华服,争奇斗艳,莺歌燕语,好不热闹。苏婉则一如既往地低调,她穿着一身素雅的宫装,静静地站在角落,欣赏着花海。

“苏常在,你平日里最爱绣花,今日可有兴致,为本宫描绘一幅春日花海图?”皇后娘娘笑着问道。

苏婉连忙福身道:“回娘娘,奴婢乐意之至。”

皇后娘娘命人取来画笔和画纸,苏婉便在众目睽睽之下,开始描绘起来。她手中的画笔如行云流水,不一会儿,一幅生动的春日花海图便跃然纸上。

画面上,百花争艳,蜂蝶飞舞,春意盎然。苏婉用她独特的视角,将御花园的春色,描绘得淋漓尽致。

众嫔妃们看到这幅画,无不惊叹。她们没想到,苏婉不仅绣工精湛,画艺也如此了得。

“苏常在真是多才多艺啊!”一个贵人赞叹道。

“是啊,看来皇上对苏常在的宠爱,并非没有道理。”另一个答应也跟着附和。

雍正帝也走上前来,细细观赏着苏婉的画作。他看到画中的花朵,色彩斑斓,生机勃勃。他从这幅画中,感受到了苏婉对生命的热爱,对美好的向往。

他想起她那日在年府,对着阳光细观绣花针的专注模样。他知道,这份专注,并非仅仅体现在绣工上,更体现在她对生活的热爱上。

“苏婉,你的画艺,也让朕刮目相看。”雍正帝笑着说道,“看来你不仅手巧,心也巧。”

苏婉连忙福身道谢,心中却涌起一股暖流。她知道,皇帝是在夸赞她。

然而,就在此时,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。

“皇上,臣妾以为,苏常在的画艺虽然不错,但终究是小家子气,难登大雅之堂。”一个身着华服的贵妃,语气尖酸刻薄地说道。

说话之人,是华贵妃。她是朝中重臣之女,家世显赫,平日里便仗着家世和恩宠,飞扬跋扈。她一直看不惯苏婉的低调受宠,今日终于找到了机会,想要打压苏婉。

众嫔妃闻言,纷纷侧目。她们知道,华贵妃这是要找茬了。

雍正帝的眉头微微一皱,他不喜欢有人在这样的场合里,说出这样不合时宜的话。

“华贵妃,你何出此言?”皇后娘娘温和地问道。

华贵妃冷哼一声,不屑地说道:“皇后娘娘,您看这画正帝的眉头微微一皱,他不喜欢有人在这样的场合里,说出这样不合时宜的话。

“华贵妃,你何出此言?”皇后娘娘温和地问道。

华贵妃冷哼一声,不屑地说道:“皇后娘娘,您看这画,虽然色彩鲜艳,但笔法却过于柔弱,缺少大家风范。依臣妾看,这不过是些闺阁小女子的玩意儿,哪里比得上那些名家大作?”

苏婉闻言,心中一凛。她知道,华贵妃这是在贬低她的出身,贬低她的才华。

她抬起头,目光与华贵妃相触。她从华贵妃的眼中,看到了嫉妒,也看到了轻蔑。

“华贵妃所言极是。”苏婉平静地说道,“奴婢出身卑微,自幼只学些粗浅的针线画艺,自然无法与那些名家大作相提并论。”

她的话语虽然谦逊,却不卑不亢。她的目光中,没有一丝退缩,只有一份坚韧。

华贵妃没想到苏婉会如此平静地回应,她本以为苏婉会因此而羞愧难当,甚至哭泣。

“你倒是嘴硬!”华贵妃冷哼一声,“既然你承认自己是小家子气,那便好。本宫劝你,还是老老实实绣你的花,不要再妄想攀龙附凤,做些不自量力的事情!”

华贵妃的话语越来越刻薄,充满了攻击性。她想彻底摧毁苏婉的自信,让她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。

众嫔妃们纷纷低头,不敢多言。她们知道,华贵妃的脾气不好,没有人敢轻易得罪她。

雍正帝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。他不喜欢有人在这样的场合里,如此咄咄逼人。

“华贵妃,够了!”雍正帝的声音低沉而威严,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。

华贵妃闻言,身躯微微一颤,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。她连忙跪下,声音颤抖地说道:“皇上息怒,臣妾知错。”

雍正帝没有理会她,他目光落在苏婉身上。他看到苏婉虽然脸色苍白,但目光中依然带着一份坚韧。

他心中涌起一股怜惜。这个女子,在宫中生存,确实不容易。

“苏婉,你可有什么想说的?”雍正帝温和地问道。

苏婉深吸一口气,然后平静地说道:“回皇上,奴婢没有什么想说的。华贵妃所言,奴婢皆虚心接受。”

她的话语,让华贵妃更加恼火。她没想到苏婉会如此平静地回应,这让她感到自己的攻击,仿佛打在了棉花上,软弱无力。

雍正帝的目光深深地看着苏婉,他从她的眼中,看到了一份隐忍,也看到了一份智慧。

他知道,这个女子,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柔弱。她有自己的原则,有自己的底线。

“既然如此,那便罢了。”雍正帝最终开口,语气中带着一丝决断,“华贵妃,你今日言语失当,罚你禁足三日,好生反省。”

华贵妃闻言,脸色更加苍白。她没想到,自己竟然会因为苏婉而受到皇上的惩罚。

“谢皇上开恩。”华贵妃不情不愿地应下。

雍正帝没有再看她一眼,他目光落在苏婉身上。

“苏婉,你的画艺,朕很喜欢。”雍正帝笑着说道,“朕命你在御书房为朕作画,可否?”

苏婉闻言,心中一惊。她知道,这是皇帝在给她撑腰,也是在提升她的地位。

她连忙福身道:“奴婢遵旨。谢皇上隆恩。”

众嫔妃们看到这一幕,无不震惊。她们没想到,华贵妃不仅没有打压成功苏婉,反而让苏婉得到了皇上更多的恩宠。

从那日起,苏婉便每日前往御书房,为雍正帝作画。她画山水,画花鸟,画人物,每一幅画都充满了灵气,充满了生机。

雍正帝常常在批阅奏折之余,欣赏苏婉的画作。他喜欢看她认真作画的模样,喜欢听她轻声细语地讲述画中的意境。

他发现,苏婉的画,不仅仅是画,更是一种心灵的表达。她的画中,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,对美好的向往,对宁静的追求。

他从她的画中,感受到了久违的平静与放松。他觉得,苏婉就像是一股清流,洗涤着他疲惫的心灵。

“苏婉,你可知道,朕为何如此看重你?”雍正帝有一次问道。

苏婉放下画笔,轻声答道:“回皇上,奴婢愚钝,不知皇上所指。”

“因为你的画,让朕看到了这世间,还有一份纯粹与美好。”雍正帝笑着说道,“在这深宫之中,这份纯粹与美好,弥足珍贵。”

苏婉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她知道,皇帝是真心欣赏她的才华,真心看重她这个人。

她也知道,自己的存在,对皇帝而言,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嫔妃,更是一个能给他带来慰藉的朋友。

然而,宫中的权力斗争,却从未停止。随着苏婉在御书房的受宠,一些对她不满的嫔妃们,开始暗中设计,想要陷害她。

这日,苏婉在御书房为雍正帝作画。她画的是一幅《百鸟朝凤图》,画面上,百鸟齐鸣,凤凰腾飞,寓意吉祥。

然而,就在她即将完成这幅画的时候,一个宫女却不小心将一碗墨汁洒在了画上。

“啊!”宫女吓得花容失色,连忙跪地求饶,“奴婢该死,奴婢该死!”

苏婉看着被墨汁染黑的画作,心中一阵绞痛。这幅画,她已经画了数日,倾注了她所有的心血。

雍正帝闻讯赶来,看到被墨汁染黑的画作,脸色顿时沉了下来。

“怎么回事?”雍正帝的声音低沉而威严。

宫女吓得瑟瑟发抖,连忙将事情的经过禀报了一遍。

雍正帝听完后,目光落在苏婉身上。他看到苏婉虽然脸色苍白,但眼中却没有一丝责怪,只有一份心疼。

他知道,这幅画对苏婉而言,有多么重要。

“苏婉,你可有什么想说的?”雍正帝温和地问道。

苏婉深吸一口气,然后平静地说道:“回皇上,奴婢没有什么想说的。这幅画,是奴婢没有保管好,与这宫女无关。”

她的话语,让雍正帝心中一动。他知道,苏婉这是在保护这个宫女。

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宫女,又看了看苏婉。他知道,这件事情,并非偶然。

“这宫女,是谁派来的?”雍正帝的声音冷了下来。

宫女吓得瑟瑟发抖,不敢多言。

“说!”雍正帝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
宫女最终还是承受不住压力,将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。原来,她是华贵妃的贴身宫女,是华贵妃指使她故意毁掉苏婉的画作,想要陷害苏婉。

雍正帝闻言,勃然大怒。他没想到,华贵妃竟然会如此阴险毒辣。

“来人,将华贵妃给朕带来!”雍正帝怒吼道。

很快,华贵妃便被带到了御书房。她看到被毁的画作,又看到跪在地上的宫女,心中顿时明白了什么。

她连忙跪下,声音颤抖地说道:“皇上息怒,臣妾不知情,臣妾冤枉啊!”

雍正帝冷哼一声,不屑地说道:“你不知情?你以为朕是傻子吗?你指使宫女毁掉苏婉的画作,想要陷害她,你以为朕会不知道吗?”

华贵妃吓得脸色苍白,她知道,自己这次是真的惹怒了皇上。

“皇上,臣妾知错了,臣妾再也不敢了。”华贵妃连连叩首求饶。

雍正帝没有理会她,他目光落在苏婉身上。

“苏婉,你可有什么想说的?”雍正帝温和地问道。

苏婉深吸一口气,然后平静地说道:“回皇上,奴婢没有什么想说的。奴婢只求皇上能宽恕华贵妃,她只是一时糊涂。”

她的话语,让华贵妃感到震惊。她没想到,苏婉竟然会为她求情。

雍正帝的目光深深地看着苏婉,他从她的眼中,看到了一份善良,也看到了一份宽容。

他知道,这个女子,与宫中那些勾心斗角的嫔妃们,是截然不同的。

“苏婉,你真是太善良了。”雍正帝轻声感叹道,“朕今日便看在你的面子上,饶恕华贵妃。但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。”

“华贵妃,你指使宫女毁坏苏常在的画作,罪不可恕。朕罚你降为贵人,禁足半年,俸禄减半!”雍正帝的声音低沉而威严,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。

华贵妃闻言,脸色更加苍白。她没想到,自己竟然会因此而降位,禁足半年。

“谢皇上隆恩。”华贵妃不情不愿地应下。

雍正帝没有再看她一眼,他目光落在苏婉身上。

“苏婉,你可知道,朕为何会如此看重你?”雍正帝温和地问道。

苏婉深吸一口气,然后平静地说道:“回皇上,奴婢愚钝,不知皇上所指。”

“因为你的善良,因为你的宽容。”雍正帝笑着说道,“在这深宫之中,这份善良与宽容,弥足珍贵。”

苏婉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她知道,皇帝是真心欣赏她的品格,真心看重她这个人。

她也知道,自己的存在,对皇帝而言,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嫔妃,更是一个能给他带来慰藉的朋友。

从那日起,苏婉在宫中的地位便更加稳固。她不仅得到了皇帝的恩宠,也得到了皇后和太后的信任。她用自己的善良和宽容,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。

然而,就在苏婉以为自己终于能在深宫中求得一份安宁之时,一道突如其来的圣旨,却将她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。那道圣旨,并非晋封,亦非赏赐,而是要她亲手完成一件足以改变她命运的绣品。那绣品,关系着朝堂的安稳,也关系着她与雍正帝之间,那份微妙情感的最终走向……

06

那道圣旨如同一块巨石,投入了苏婉平静的心湖,激起了层层涟漪。她被召至养心殿,雍正帝亲自向她阐述了那件“足以改变她命运的绣品”的来龙去脉。

“苏婉,”雍正帝的声音低沉而凝重,“朕命你绣制一幅《大清一统山河图》,此图需囊括我大清疆域之广袤,山川之壮丽,民生之富庶。朕要将其悬挂于乾清宫,以昭示天下,宣扬我朝国力昌盛,四海升平。”

苏婉闻言,心中一惊。她知道这幅绣品的分量。这不仅仅是一幅普通的山河图,更是大清国力的象征,是皇帝向天下展示其文治武功的载体。这其中的政治含义,远超一幅绣品本身。

“皇上,奴婢才疏学浅,恐难担此重任。”苏婉连忙跪下,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。

雍正帝却摆了摆手,目光坚定地看着她:“朕相信你。你的绣工,你的心性,皆是朕所看重。这幅图,非你莫属。”

苏婉抬起头,看到雍正帝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信任,心中百感交集。她知道,这不仅是一次挑战,更是一次机会。如果她能成功完成这幅绣品,她的地位将更加稳固,她的价值也将得到更大的体现。

“奴婢遵旨。”苏婉最终应下,声音中带着一份坚定。

从那日起,苏婉便开始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项任务。雍正帝命人将御书房旁边的一处偏殿打扫干净,专门供苏婉绣制此图。殿内光线充足,陈设简洁,只留下了必要的绣架、丝线和画稿。

为了确保绣品的精准和宏伟,雍正帝特意命内务府找来了最顶级的画师,根据大清疆域图绘制了详细的画稿,并亲自审阅。他还派了几位饱读诗书的大臣,为苏婉讲解山川地理、风土人情,确保她对图中每一个细节都有深刻的理解。

苏婉夜以继日地赶工,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了这幅绣品之中。她的手指磨出了血泡,眼睛也常常熬得通红,但她却毫不在意。她知道,这幅图不仅仅是她的作品,更是她对大清,对雍正帝的一份心意。

她用最细的针,绣出最精美的山川河流;她用最亮的线,点缀出最繁华的城池村落。她将江南的烟雨蒙蒙,北方的雄浑壮阔,西域的异域风情,一一呈现在绣布之上。她甚至在一些不起眼的角落,绣上了一些百姓安居乐业的场景,希望这幅图能真正体现“民生富庶”的含义。

雍正帝也常常会来看望苏婉。他不会打扰她,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,看着她专注地绣花。他从她的身上,感受到了一种近乎神圣的使命感。

“苏婉,”雍正帝有一次轻声问道,“你可曾感到疲惫?”

苏婉放下绣花针,轻声答道:“回皇上,奴婢不曾感到疲惫。奴婢只是觉得,能她的身上,感受到了一种近乎神圣的使命感。

“苏婉,”雍正帝有一次轻声问道,“你可曾感到疲惫?”

苏婉放下绣花针,轻声答道:“回皇上,奴婢不曾感到疲惫。奴婢只是觉得,能为皇上,为大清绣制此图,是奴婢的荣幸。”

雍正帝的目光深深地看着她,他从她的眼中,看到了一份真诚,也看到了一份坚韧。

他知道,这个女子,是真心将自己融入了这幅绣品之中。

然而,这幅旷世巨作的绣制过程,并非一帆风顺。

这日,苏婉正在绣制一处边疆的雪山,突然,她发现手中的丝线颜色不对。这批丝线是内务府新送来的,她之前并未仔细检查。

她连忙将丝线拿到窗边,对着光线细观。果然,这批丝线的颜色,比画稿上要求的颜色,浅了许多。

苏婉心中一凛。她知道,这绝非偶然。这批丝线,是有人故意调换的。

她想起之前华贵妃的陷害,心中顿时警惕起来。在这宫中,任何一点疏忽,都可能酿成大祸。

她立刻命人去内务府,将这批丝线送回去,并要求重新调取符合要求的丝线。

内务府总管太监李公公闻言,吓得脸色苍白。他知道,这批丝线是华贵妃私下里打过招呼的,让她故意调换的。

李公公连忙来到延禧宫,向苏婉请罪。

“苏常在,奴才该死,奴才一时糊涂,竟然被小人蒙蔽,调换了丝线。”李公公跪在地上,连连叩首求饶。

苏婉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公公,心中冷笑。她知道,李公公不过是个替罪羊,真正的幕后黑手,还是华贵妃。

“李公公,你可知,这幅绣品对皇上而言,有多么重要?”苏婉的声音虽然平静,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
李公公吓得瑟瑟发抖,连连应道:“奴才知罪,奴才知罪。”

苏婉没有再为难他,只是冷冷地说道:“去将符合要求的丝线调来,否则,你便等着皇上降罪吧。”

李公公连忙应下,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延禧宫。

很快,符合要求的丝线便被调来了。苏婉继续绣制她的《大清一统山河图》。

然而,这件事情,却让苏婉更加警惕。她知道,在这宫中,有人一直在盯着她,想要看她出丑,想要陷害她。

她必须更加小心谨慎,才能保护自己,才能完成这幅旷世巨作。

雍正帝也很快便听说了丝线被调换的事情。他勃然大怒,命人彻查此事。

很快,真相便水落石出。果然是华贵妃指使李公公调换了丝线,想要阻挠苏婉完成绣品。

雍正帝震怒之下,将华贵妃再次降位,并罚她禁足一年,永不得晋封。李公公也被重罚,发配辛者库。

这件事情,让宫中所有人都知道了苏婉在皇帝心中的地位。她们知道,苏婉并非仅仅是一个受宠的嫔妃,更是皇帝信任的匠人。

从那日起,再也没有人敢轻易招惹苏婉。

苏婉则继续专注于她的《大清一统山河图》。她知道,这幅图不仅仅是她的作品,更是她在这深宫之中,唯一的依靠,唯一的价值。

她用手中的针线,描绘着大清的锦绣山河,也描绘着她对未来的憧憬。她希望,这幅图能为大清带来和平与繁荣,也能为她自己,带来一份安宁与幸福。

07

历时一年有余,那幅凝聚了苏婉所有心血的《大清一统山河图》终于绣制完成。当她将最后一针落下时,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,却又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。

这幅图,长达三丈,宽逾一丈,用色精妙,针法繁复,将大清的壮丽山河表现得淋漓尽致。每一座山峦,每一条河流,每一片森林,都栩栩如生,仿佛触手可及。图上还点缀着无数细小的村落、城池,以及百姓精妙,针法繁复,将大清的壮丽山河表现得淋漓尽致。每一座山峦,每一条河流,每一片森林,都栩栩如生,仿佛触手可及。图上还点缀着无数细小的村落、城池,以及百姓安居乐业的场景,无不充满了生机与活力。

雍正帝亲自来到偏殿,观赏这幅旷世巨作。当他看到这幅图时,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。他从未想过,一幅绣品,竟能达到如此境界。

“苏婉,”雍正帝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“这幅图,当真是你一人所绣?”

苏婉连忙福身道:“回皇上,正是奴婢一人所绣。奴婢不敢居功,全赖皇上洪福,大清物产丰饶,才能有如此精美的丝线和颜料。”

雍正帝没有说话,只是走到画前,仔细地观赏着每一个细节。他看到那精美的针法,那和谐的色彩,那生动的场景。他从这幅图中,感受到了大清的强大与繁荣,也感受到了苏婉对大清的深情。

他知道,这幅图,不仅仅是一幅绣品,更是苏婉的心血,是她对大清,对自己的忠诚。

“好!好!好!”雍正帝连声赞叹,眼中充满了欣赏与激动,“苏婉,你当真是朕的奇女子!”

他转过身,目光深深地看着苏婉。他看到她虽然脸色苍白,但眼中却充满了自豪与满足。

“苏婉,你为大清立下了汗马功劳。”雍正帝声音坚定地说道,“朕决定,晋封你为嫔,赐号‘婉’,入住承乾宫!”

苏婉闻言,心中一惊。嫔的位份,在后宫中已算不低,而承乾宫,更是东六宫的头一宫,历来是受宠嫔妃的居所。这晋封,不仅仅是对她绣工的肯定,更是对她地位的提升。

“奴婢谢皇上隆恩!”苏婉连忙跪下,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。

雍正帝亲自上前,扶起苏婉。他看着她,眼中充满了温柔。

“苏婉,你值得这份恩宠。”雍正帝轻声说道,“朕知道,你为了这幅图,付出了多少心血。”

苏婉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她知道,皇帝是真心体恤她,真心疼爱她。

从那日起,苏婉便从延禧宫搬入了承乾宫。承乾宫内陈设华丽,宫女太监也比延禧宫多了许多。苏婉的地位,也因此而水涨船高。

然而,晋封为嫔,也意味着她将面临更多的挑战。后宫中的争斗,往往在暗处进行,稍有不慎,便可能万劫不复。

苏婉依然保持着她的低调与平静。她知道,在这深宫之中,唯有保持本心,才能求得一份安宁。

她依然每日专注于女红,只是如今,她的绣品不再仅仅是《寒江独钓图》那样的清冷之作。她开始绣一些寓意吉祥,充满生机的花鸟鱼虫,为雍正帝绣制一些小巧精致的荷包、扇套。她的绣品,也成为宫中争相追捧的珍品。

雍正帝对苏婉的宠爱,也日益加深。他常常会去承乾宫看望苏婉,与她谈论诗词歌赋,谈论江南风情。他喜欢听她轻声细语地讲述江南的趣事,喜欢看她专注地绣花。

他发现,苏婉的身上,有一种独特的魅力。她不争不抢,却能让人感到舒适;她不善言辞,却能让人感到温暖。

他喜欢这种感觉。他喜欢这种不被世俗所扰的宁静。

然而,这份宁静很快便被打破了。

这日,皇后娘娘召集众嫔妃,在景仁宫议事。苏婉也一同前往。

议事结束后,皇后娘娘留下了苏婉,与她单独谈心。

“婉嫔,”皇后娘娘温和地说道,“本宫看你与皇上情投意合,本宫心中甚是欣慰。”

苏婉连忙福身道:“皇后娘娘过誉了。奴婢只是尽心侍奉皇上,不敢妄想。”

皇后娘娘笑着说道:“你是个聪明的女子,本宫知道你心中所想。只是在这宫中,有些事情,并非你一人能决定。”

苏婉闻言,心中一凛。她知道,皇后娘娘要说什么了。

“婉嫔,你可知,皇上登基以来,子嗣一直不丰?”皇后娘娘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,“本宫身为皇后,心中甚是焦急。本宫希望你能为皇上开枝散叶,延续皇嗣。”

苏婉闻言,脸色顿时苍白。她知道,这是皇后娘娘在催促她生育。

她一个年羹尧的妾室,能够得到皇帝的宠爱,晋封为嫔,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。如果再为皇帝生下皇子,那她的地位将更加稳固,但同时,她也将面临更大的危险。

她知道,在这深宫之中,母凭子贵,子凭母贵。一旦她生下皇子,便会成为众矢之的,成为其他嫔妃们攻击的目标。

“皇后娘娘,奴婢……”苏婉犹豫片刻,不知该如何回应。

皇后娘娘却摆了摆手,温和地说道:“婉嫔,本宫知道你心中有所顾虑。但这是你的责任,也是你的义务。皇上对你如此宠爱,你应该为皇上生下皇子,延续皇嗣。”

苏婉心中百感交集。她知道,皇后娘娘是真心希望她能为皇上生下皇子,但她也知道,这其中的风险有多大。

她沉默片刻,然后轻声答道:“奴婢遵旨。奴婢会尽力而为。”

皇后娘娘闻言,笑着点了点头。

从那日起,苏婉便开始为生育皇子而努力。她每日都会服用皇后娘娘赏赐的补品,也会按照嬷嬷们的吩咐,调整自己的作息和饮食。

然而,她的内心却始终感到不安。她知道,在这深宫之中,生育皇子,并非易事。

她想起那些因为争宠而失去孩子的嫔妃,想起那些因为孩子而遭受迫害的嫔妃。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。

她常常在夜深人静时,独自一人坐在窗边,对着月光,绣着她的《寒江独钓图》。她希望,这幅图能给她带来一份宁静,一份力量。

雍正帝也很快便察觉到了苏婉的变化。他发现她变得更加沉默,眉宇间的忧郁也更加浓重。

他知道,这是因为皇后娘娘催促她生育的缘故。

他心中涌起一股怜惜。他知道,苏婉一个无依无靠的江南女子,在这深宫之中,生存本就不易。如果再让她承担生育皇子的重任,那对她而言,无疑是巨大的压力。

他想,或许,他应该为苏婉做些什么。

08

雍正帝对苏婉的怜惜与日俱增,他深知苏婉的困境,也理解她内心的挣扎。他清楚,对于一个在深宫中求存的女子而言,子嗣既是荣耀,亦是枷锁。为了保护苏婉,他开始暗中调整宫中的权力格局,削弱那些对苏婉构成威胁的力量。

他首先将华贵妃的父亲调离京城,外放为地方官,以此削弱华贵妃在宫中的影响力。然后,他又提拔了一些与苏婉交好、性情温和的嫔妃,让她们在后宫中形成一股制衡的力量。

这些举动,虽然没有直接针对苏婉,却无形中为她营造了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。苏婉看在眼里,心中对雍正帝的感激也愈发深厚。她知道,皇帝并非不近人情,他只是不善于表达。

然而,宫中的暗流涌动,并非一朝一夕能够平息。皇后娘娘对子嗣的渴望,是任何人都无法动摇的。她依然会时不时地召见苏婉,旁敲侧击地询问她的身体状况,暗示她要为皇嗣尽心尽力。

苏婉心中压力巨大,她深知皇后娘娘的良苦用心,却又无法完全放下心中的忧虑。她常常在夜深人静时,独自一人坐在窗边,对着月光,绣着她的《寒江独钓图》。那幅图,是她内心的写照,也是她寻求宁静的方式。

这日,雍正帝召见苏婉。他发现苏婉比以往更加消瘦,眉宇间的忧郁也更加浓重。

“苏婉,”雍正帝的声音带着一丝心疼,“你可是有什么心事?”

苏婉连忙福身道:“回皇上,奴婢无事。只是近来身体有些不适,让皇上担忧了。”

雍正帝目光深深地看着她,他知道苏婉在撒谎。

“苏婉,你可知,朕为何会如此看重你?”雍正帝忽然问道。

苏婉闻言,心中一惊。她不知道皇帝为何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。

她犹豫片刻,然后轻声答道:“回皇上,奴婢愚钝,不知皇上所指。”

“因为你,让朕看到了这世间,还有一份纯粹与宁静。”雍正帝轻声说道,“在这深宫之中,这份纯粹与宁静,弥足珍贵。”

苏婉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她知道,皇帝是真心欣赏她的品格,真心看重她这个人。

“苏婉,朕不希望你为了子嗣之事,而过度忧虑。”雍正帝的声音带着一丝温柔,“朕知道,你在这宫中,承受了太多的压力。朕希望你能快乐,能安宁。”

苏婉闻言,眼眶顿时湿润。她从未想过,皇帝会如此体恤她,如此关心她。

她连忙跪下,声音颤抖地说道:“谢皇上隆恩。奴婢定会谨记皇上教诲,努力保持心境平和。”

雍正帝亲自上前,扶起苏婉。他看着她,眼中充满了温柔。

“苏婉,你可知,朕为何会如此信任你?”雍正帝轻声问道。

苏婉抬起头,目光与雍正帝相触。她从他的眼中,看到了信任,也看到了期待。

她犹豫片刻,然后轻声答道:“回皇上,奴婢愚钝,不知皇上所指。”

“因为你,让朕看到了这世间,还有一份真诚与坦荡。”雍正帝笑着说道,“在这深宫之中,这份真诚与坦荡,弥足珍贵。”

苏婉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她知道,皇帝是真心信任她,真心看重她这个人。

她也知道,自己的存在,对皇帝而言,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嫔妃,更是一个能给他带来慰藉的朋友,一个能让他信任的伙伴。

从那日起,苏婉便不再为子嗣之事而过度忧虑。她依然每日专注于女红,依然低调行事,不与人争执。她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自己的世界中,用手中的针线,描绘着她心中的美好。

雍正帝也常常会去承乾宫看望苏婉。他喜欢与她谈论朝政,谈论民生。他发现,苏婉虽然不参与朝政,但她对民生疾苦的理解,却比许多大臣都要深刻。

她会用她独特的视角,向雍正帝讲述江南百姓的生活,讲述她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。她的言语虽然朴实,却充满了真情实感。

雍正帝喜欢听她说话,他觉得苏婉的身上,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智慧。她的智慧,并非来自书本,而是来自对生活的感悟,对人性的洞察。

“苏婉,你对民生疾苦的理解,让朕深感欣慰。”雍正帝有一次感叹道,“你可知,朕为何会如此看重你?”

苏婉闻言,心中一惊。她知道,皇帝是在肯定她的智慧。

她连忙福身道:“回皇上,奴婢愚钝,不知皇上所指。”

“因为你,让朕看到了这世间,还有一份纯粹与善良。”雍正帝笑着说道,“这份纯粹与善良,弥足珍贵。”

苏婉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她知道,皇帝是真心欣赏她的品格,真心看重她这个人。

她也知道,自己的存在,对皇帝而言,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嫔妃,更是一个能给他带来慰藉的朋友,一个能让他信任的伙伴,一个能让他看到民生疾苦的眼睛。

从那日起,苏婉在宫中的地位便更加稳固。她不仅得到了皇帝的恩宠,也得到了皇后和太后的信任。她用自己的善良和智慧,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。

然而,宫中的权力斗争,却从未停止。随着苏婉在皇帝面前的受宠,一些对她不满的嫔妃们,开始暗中设计,想要陷害她。

这日,苏婉在御花园散步,偶然听到几个宫女在窃窃私语。

“你们知道吗?听说苏婉嫔最近身体不适,常常会服用一些补品。”一个宫女低声说道。

“是啊,我也听说了。听说她服用的补品,是从外面买来的,并非内务府所制。”另一个宫女附和道。

苏婉闻言,心中一凛。她知道,这是有人在散布谣言,想要陷害她。

她连忙回到承乾宫,命人彻查此事。

很快,真相便水落石出。原来,是华贵妃的旧部,在华贵妃被降位后,依然心存怨恨,想要借此机会,陷害苏婉。

他们散布谣言,诬陷苏婉服用不明补品,想要以此来污蔑她,甚至想以此来陷害她。

苏婉心中冷笑。她知道,这宫中的争斗,是永无止境的。

她没有声张,只是将此事禀报给了雍正帝。

雍正帝闻言,勃然大怒。他没想到,华贵妃的旧部,竟然会如此阴险毒辣。

他命人彻查此事,将所有参与散布谣言的宫女太监,全部发配辛者库。

这件事情,让宫中所有人都知道了苏婉在皇帝心中的地位。她们知道,苏婉并非仅仅是一个受宠的嫔妃,更是皇帝信任的伙伴。

从那日起,再也没有人敢轻易招惹苏婉。

苏婉则继续专注于她的女红,她知道,在这深宫之中,她唯一的依靠,便是自己手中的针线,以及那份纯粹与宁静。

09

苏婉在宫中的日子,渐趋平稳。她晋为婉嫔,入住承乾宫,在后宫中拥有了一席之地。雍正帝对她的信任与日俱增,不仅常常召她侍奉左右,更会在批阅奏折之余,与她探讨民生、时事。苏婉虽然不干预朝政,但她以女性特有的细腻和江南女子对生活的热爱,常常能从独特的角度,为皇帝提供一些启发。

然而,平稳的背后,往往隐藏着更深的暗流。朝堂之上,朋党之争从未停歇,八爷党虽然遭受重创,但余孽未清,依然在暗中蠢蠢欲动。雍正帝的铁腕治国,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,他深知危机四伏。

这日,雍正帝批阅奏折至深夜,身心俱疲。他召苏婉至养心殿,并非为了寻欢作乐,只是想在她的陪伴下,求得片刻的宁静。

苏婉轻手轻脚地走进殿内,看到雍正帝疲惫的神色,心中不由得一疼。她没有说话,只是默默地为他泡了一杯热茶,然后坐在他身旁,拿起绣架,开始绣制一幅《松鹤延年图》。

殿内一片寂静,只有绣花针穿梭于布帛之间的细微声响,以及雍正帝轻微的呼吸声。

“苏婉,”雍正帝忽然开口,声音带着一丝疲惫,“你可知,朕最近为何如此忧心?”

苏婉放下绣花针,轻声答道:“回皇上,奴婢愚钝,不知皇上所指。但奴婢观皇上近日神色,想必是朝堂之事,让皇上劳心费神。”

雍正帝闻言,轻叹一声:“是啊,朝堂之事,纷繁复杂,朕常常感到力不从心。尤其是那些贪官污吏,朕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!”

苏婉没有说话,只是默默地为他添了一杯茶。

“苏婉,你可知,朕为何会如此信任你?”雍正帝忽然问道。

苏婉抬起头,目光与雍正帝相触。她从他的眼中,看到了疲惫,也看到了信任。

她犹豫片刻,然后轻声答道:“回皇上,奴婢愚钝,不知皇上所指。”

“因为你,让朕看到了这世间,还有一份真诚与坦荡。”雍正帝轻声说道,“在这深宫之中,这份真诚与坦荡,弥足珍贵。朕常常觉得,与你相处,才能让朕卸下心防,做回自己。”

苏婉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她知道,皇帝是真心信任她,真心看重她。

她也知道,自己的存在,对皇帝而言,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嫔妃,更是一个能给他带来慰藉的朋友,一个能让他信任的伙伴。

“皇上,奴婢不才,不敢妄议朝政。”苏婉轻声说道,“但奴婢以为,凡事皆有两面。皇上铁腕治国,固然能震慑宵小,但有时,也需辅以仁政,方能长治久安。”

雍正帝闻言,身躯微微一震。他看着苏婉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
“仁政?”雍正帝轻声重复道,“你以为,朕不够仁慈吗?”

苏婉连忙跪下,声音颤抖地说道:“奴婢不敢!皇上圣明,为国为民,奴婢深知皇上的苦心。只是奴婢以为,水至清则无鱼,人至察则无徒。有时,适当的宽容,或许能换来更多的忠诚。”

雍正帝的目光深深地看着她,他从她的眼中,看到了一份善良,也看到了一份智慧。

他知道,苏婉的话,虽然简单,却蕴含着深刻的道理。

“你倒是看得透彻。”雍正帝轻声感叹道,“只是这世间之事,并非都能如你所愿。”

苏婉没有再说话,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。她知道,皇帝的心中,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重负。

雍正帝在养心殿待了许久,他没有谈论政务,也没有谈论宫中琐事。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苏婉绣花,偶尔会问她一些关于针线、关于颜色的问题。

他发现,与苏婉相处,能让他感到放松,感到宁静。他觉得,苏婉就像是一股清流,洗涤着他疲惫的心灵。

夜幕降临,雍正帝在养心殿用膳。他吃得很慢,也很少说话。苏婉则在一旁侍奉着,小心翼翼地为他布菜。

膳后,雍正帝没有立刻离开。他坐在榻上,闭目养神。苏婉则在一旁,继续绣着她的《松鹤延年图》。

殿内一片寂静,只有绣花针穿梭于布帛之间的细微声响,以及雍正帝轻微的呼吸声。

苏婉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。她知道,在这一刻,她与皇帝之间,没有君臣之别,没有尊卑之分,只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。

她喜欢这种感觉。她喜欢这种不被世俗所扰的宁静。

然而,这份宁静很快便被打破了。

“苏婉,”雍正帝忽然开口,声音低沉而威严,“你可曾想过,你为何能入宫?”

苏婉手中的绣花针微微一颤,心头一凛。她知道,皇帝是在提醒扰的宁静。

然而,这份宁静很快便被打破了。

“苏婉,”雍正帝忽然开口,声音低沉而威严,“你可曾想过,你为何能入宫?”

苏婉手中的绣花针微微一颤,心头一凛。她知道,皇帝是在提醒她,她的身份,她的来历。

她连忙放下绣品,跪地回道:“回皇上,奴婢愚钝,不知皇上所指。”

雍正帝睁开眼睛,目光如炬,直视着苏婉。

“你可知,你乃是年羹尧的妾室?”雍正帝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,“朕当初将你接入宫中,册封为常在,并非仅仅因为你的绣工精湛。”

苏婉闻言,心中一惊。她知道,皇帝要说什么了。

她低下头,不敢直视皇帝的目光。

“朕当初去老十四的府邸,见你对着阳光细观绣花针,心无旁骛。”雍正帝的声音缓缓响起,带着一丝回忆,“朕以为,你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。”

“可你终究是年羹尧的妾室,你身上,带着年家的印记。”雍正帝的语气变得有些复杂,“朕将你接入宫中,是想看看,你是否能真的做到心无旁骛,不为世俗所扰。”

苏婉的心头涌起一股寒意。她知道,皇帝是在考验她。

她连忙叩首道:“回皇上,奴婢从未忘记自己的身份。奴婢入宫以来,从未与年家有任何瓜葛,也从未参与任何宫中之事。奴婢只求能安安静静地生活,为皇上、为娘娘绣花,便已心满意足。”

雍正帝的目光深深地看着她,他从她的眼中,看到了一份真诚,也看到了一份恐惧。

他知道,这个女子,是真心想在宫中安稳度日。

“起来吧。”雍正帝的语气缓和了几分,“朕只是想提醒你,在这宫中,要时刻保持清醒,时刻保持警惕。”

苏婉起身,心中却依然忐忑不安。她知道,皇帝的这番话,是在敲打她,也是在保护她。

她必须更加小心谨慎,才能在这深宫之中,求得一份安宁。

雍正帝起身,准备离开。

“苏婉,你可知道,朕为何会如此看重你?”雍正帝走到殿门口,忽然停下脚步,背对着苏婉问道。

苏婉闻言,心中一惊。她不知道皇帝为何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。

她犹豫片刻,然后轻声答道:“回皇上,奴婢愚钝,不知皇上所指。”

“因为你,让朕看到了这世间,还有一份纯粹与宁静。在这深宫之中,这份纯粹与宁静,弥足珍贵。”

说完,他便缓步离开了养心殿。

苏婉呆呆地站在原地,心中百感交集。她从未想过,自己那份对针线的执着,那份对宁静的追求,竟能得到皇帝的如此看重。

她知道,这份看重,既是恩宠,也是责任。她必须更加努力,才能不辜负皇帝的期望。

从那日起,苏婉便更加专注于女红,也更加小心谨慎。她知道,在这深宫之中,她唯一的依靠,便是自己手中的针线,以及那份纯粹与宁静。

10

苏婉的生命,在紫禁城中如一朵幽兰,静静绽放。她从年羹尧的妾室,一步步晋升为婉嫔,再到后来的婉妃,她用手中的绣花针,绣出了属于自己的传奇。雍正帝对她的情谊,也从最初的好奇与欣赏,逐渐演变为一种深沉的信任与依赖。她成了他疲惫心灵的港湾,成了他眼中宫中难得的纯粹与宁静。

然而,宫中的岁月,终究是一场无声的较量。雍正帝在位十三年,励精图治,但积劳成疾,身体日渐衰弱。他的脾气也变得更加暴躁,唯有在苏婉身旁,才能寻得片刻的安宁。

这年秋天,雍正帝的病情急转直下。他卧病在床,朝政之事皆由皇子们代为处理。苏婉每日守候在他床榻前,为他诵读佛经,为他绣制经幡。她的声音轻柔而平静,仿佛能抚平他内心的焦躁。

“苏婉,”雍正帝的声音虚弱而沙哑,“你可知,朕这一生,最遗憾的是什么?”

苏婉放下手中的经幡,轻声答道:“回皇上,奴婢愚钝,不知皇上所指。”

“朕最遗憾的,便是未能与你,共赏江南烟雨。”雍正帝轻声说道,“朕常常想,若是能与你,在江南的烟雨中,撑一把油纸伞,看你绣花,听你轻声细语,那该是何等的惬意。”

苏婉闻言,眼眶顿时湿润。她从未想过,皇帝的心中,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。

“皇上,”苏婉声音颤抖地说道,“奴婢此生,能得皇上垂青,已是三生有幸。奴婢别无所求,只愿皇上能早日康复,与奴婢一同,共享太平盛世。”

雍正帝微微一笑,眼中闪烁着一丝温柔。他伸出手,轻轻握住苏婉的手。他的手,冰冷而无力。

“苏婉,你可知,朕为何会如此看重你?”雍正帝轻声问道。

苏婉抬起头,目光与雍正帝相触。她从他的眼中,看到了疲惫,也看到了不舍。

她犹豫片刻,然后轻声答道:“回皇上,奴婢愚钝,不知皇上所指。”

“因为你,让朕看到了这世间,还有一份纯粹与宁静。”雍正帝轻声说道,“在这深宫之中,这份纯粹与宁静,弥足珍贵。你就像是一股清流,洗涤着朕疲惫的心灵。有你在,朕才能感到一丝安宁。”

苏婉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她知道,皇帝是真心欣赏她的品格,真心看重她这个人。

她也知道,自己的存在,对皇帝而言,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嫔妃,更是一个能给他带来慰藉的朋友,一个能让他信任的伙伴。

“苏婉,朕要走了。”雍正帝的声音越来越虚弱,他的目光也变得涣散。

苏婉闻言,心中一惊。她知道,皇帝的生命,已经走到了尽头。

她紧紧握住雍正帝的手,声音颤抖地说道:“皇上,奴婢不许您走!您还要与奴婢一同,共享太平盛世呢!”

雍正帝微微一笑,眼中闪烁着一丝温柔。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轻声说道:“苏婉,好好活下去……活得……安宁……”

说完,他便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
苏婉呆呆地看着雍正帝,泪水无声地滑落。她知道,她的皇帝,她的知己,就这样离开了她。

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。在这深宫之中,她唯一的依靠,唯一的知己,就这样离开了她。

雍正帝驾崩,举国哀痛。皇四子弘历继位,是为乾隆帝。

新帝登基,宫中也随之大变。苏婉作为先帝的嫔妃,被尊为皇考婉妃,移居寿康宫,过上了平静的太妃生活。

她依然每日专注于女红,只是如今,她的绣品不再仅仅是《寒江独钓图》那样的清冷之作。她开始绣一些寓意吉祥,充满生机的花鸟鱼虫,为乾隆帝绣制一些小巧精致的荷包、扇套。

乾隆帝对这位先帝的婉妃,也颇为尊敬。他知道,婉妃是先帝生前最宠爱的妃子,也是先帝最信任的朋友。他常常会去寿康宫看望婉妃,与她谈论先帝的往事,谈论江南的风情。

苏婉则一如既往地低调,她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自己的世界中,用手中的针线,描绘着她心中的美好。

她知道,在这深宫之中,她唯一的依靠,便是自己手中的针线,以及那份纯粹与宁静。

她的一生,从一个年羹尧的妾室,到雍正帝的婉妃,再到乾隆帝的皇考婉妃。她用自己的善良和智慧,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。她用自己的绣花针,绣出了属于自己的传奇。

她的一生,是平静而安宁的。她的一生,是纯粹而美好的。她的一生,是知足而幸福的。

苏婉的一生,如同那枚她曾对日光细观的绣花针,虽小却精,虽微却坚。她在深宫的权力漩涡中,以一针一线,绣出了属于自己的宁静天地,也成为了雍正帝心中,那抹永不褪色的纯粹与慰藉。

声明: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,如有雷同纯属巧合,采用文学创作手法,融合历史传说与民间故事元素。故事中的人物对话、情节发展均为虚构创作,不代表真实历史事件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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